一只纸鹿

【Storyfell|人类组】吃醋的人

*gl人类组

*ooc

*诈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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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fty搓捻指腹凝固的暗红色血迹，下手真是毫不留情啊……

她叹了口气，寒风裹挟着冰碴似乎要把她的声音凝固，刀割般的风刮擦泛红的双颊。

不过直到现在她能确定一件事：那个巫师真的想把她搞死。

Shifty躲着她，但在雪镇她躲不了太久，迟早会被捉回去。

“嚓……嚓……”

那细微的脚步声被Shifty捕捉到，让她绷紧神经都不带敢放松的，她慢慢地让双脚踩在柔软的雪地上，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她记得巫师手里拿着一把刀。

只听那声音在相隔了几棵树之外停了下来，随后是另一种刮擦声。

她的呼吸声很沉重，比她的要沉重得多，她并不需要像Shifty一样刻意隐藏她的呼吸声，但这也足以说明她就在附近。

“你不出来吗。”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其实她更清楚那个跟她玩躲猫猫游戏的人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所以她并不需要刻意加大音量。

“好吧，你看，我有很多时间……”巫师笑了起来，伸出十根手指，“很多很多。”

“所以我打算给你机会。”她拿出一把刀，就是砍Shifty的那把，然后毫不犹豫地在她的左手拇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她挤压伤口让血滴到地面上。

“现在我们让游戏开始吧。”

她说完这句，转身走远了。只是……她是朝着反方向走的，为何声音会越来越近了？

Shifty果断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跑出去，突然感觉到背后发凉，本以为是风吹的却在她回头之际脸色大变——在她身后的是满脸嬉笑的巫师。

“啊啊……好有趣的镜子。”

她把匕首插回刀鞘，稍微将外套拢了拢，把兜帽往头上一盖，悠闲地去追那个拼命躲着她的人类。

现在游戏可没有结束。

“乖乖跟我走还是说你更想跟他们待在一起。”巫师用刀柄挑起Shifty下巴，眼神示意她往酒吧的玻璃窗里看去。

大大小小的眼睛无一例外地对她这个陌生的人类表达出了不友好，甚至是可以凶狠到可以把她撕成碎片那种。

“你自己选。”

Shifty犹豫不决，她不想跟Chara待在一块儿，因为这个丧心病狂的巫师指不定会拿她做药剂研究的小白鼠，但后者显然也并不是什么安全的选择，说白了如果跟着Chara或许能够让她大发慈地悲赐她一个安乐死。

“别……我，我跟你走。”

Chara似乎非常满意她的回答，她无视窗子后面那些可以把人盯出洞的杀人目光，把她抱在臂弯里任凭人类抓紧她的外套。

“她现在是我的了，滚吧。”

Chara面色不善地看着那些怪物，平日里威胁压迫人的气势全部都拿了出来，不过也确实，没有怪物敢跟她对着干，主要还是怕她。

Chara有个可以睡觉的房间，只是她更多的时候喜欢待在地下室捣鼓她的那些瓶瓶罐罐，最后索性就在地下室铺了张床。

Shifty小心翼翼地挪着身子，生怕碰到那些装着奇怪液体的容器。

邪术，全都是邪术。Shifty盯着桌子上已经泛黄的骷髅头，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你以后就在这里住，但是不准碰这里的东西。”

谁要碰啊……而且我也不想住这里。

“哦……”

Chara看了看门口，“我的兄弟也在这里住，不能让他看见你。”她又回头瞪着Shifty，“也是因为那个承诺，我暂时不会杀你。”然后她收回脸上那些凶狠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毫无威胁的笑容，如果Shifty不是亲身经历了Chara的残害，她说不定还真会被这个笑容给骗到。

Shifty咽了口唾沫，一个声也不敢吭。

Chara长着一张白皙干净的脸，轮廓分明的五官，红色的眼瞳总是内含着无法看透的阴郁，这样的一个美人Shifty很难把她和杀人疯子相提并论，可事实就是如此。

“怕我啊？”

Chara明显地感觉到眼前的人类害怕到发抖，而她额头上的细汗也证明了这点。这不仅没换来她的关怀和怜悯，反而让她对此兴致大增。

Shifty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双颊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怎么挣也挣不开。

“喂！你想干什么？！”

她面露微笑，而这时Shifty能更仔细地看清她嘴里的那些锋利的牙齿，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类的牙齿。

Shifty终于如她所愿地被吓得面色发白，她的挣扎力度明显减小了，应该更多的是手脚发软。

Chara见此放开了人类，任由她摔到地上，她可没有什么怜悯心更不会对此行为感到惭愧。

不过她在地下室偷藏一个大活人的事情还是被她兄弟发现了，而不管她的兄弟如何大发雷霆当事人也毫无羞愧感，她副表情分明在说：啧，怎么就发现了。

对Shifty来说的唯一一个好消息是她可以不用住地下室了，并且在Asriel的监视下，Chara不能对她做什么，当然是在Asriel在场的情况下。

Asriel现在是皇家护卫队队长在任，同时也是Chara的兄弟兼上司。

就连Shifty本人都没想到有一天能和这样一位大人物去约会。

“我……对这东西不怎么擅长，我也是第一次约会。”

Asriel交叉手臂环抱在胸前，面前放着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在酒吧稍微昏暗的灯光下，他面部的毛色被染成橘黄，他和Chara一样拥有暗红的瞳色，俊俏的脸上总是一副凶相，但他内心似乎是那种很爱操心的大哥哥形象。

Asriel很守规矩，和Chara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截然相反。

“我妹妹经常欺负你吧。”

听到他这么说，Shifty一时也愣住了，“也……没有很经常吧，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

奇怪，她这话为什么听起来更像是在袒护Chara。

没想到Asriel却是笑了出声，“她那种性格别说是你了，雪镇的怪物都没几个喜欢她的，不过……我跟她相处那么多年了，能察觉到她身上细微的变化。”

谁？Chara？她不是一直都是那个样子的吗。

“这种变化是在你来了之后才有的，这臭小鬼真以为她在家里藏着一个人的事情能瞒过我吗？”

Asriel从鼻孔喷出一口气，表情十分不屑。

“……”Shifty从浇满番茄酱的小碟拿了一根薯条，默不作声地嚼着。

Asriel见状也沉默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他转头看向窗外，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人类，他马上认出是那个巫师然后用微不可查的动作叹了口气。

巫师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头顶兜帽的那圈毛被风吹得浮动。巫师略过Asriel将目光放在跟他在一起的人类身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嘴里叼着一根用火魔法点燃，牙齿仿佛要撕烂那柔软的滤嘴，巫师转身离去带着那缕氤氲漂浮的白烟消失在雪幕中。

Shifty最近感觉到清净了许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Chara不再去骚扰？她了。

在那场约会之后，Chara一直待在地下室，Asriel也没有去追究她翘班的事情，实在太反常了。

Shifty站在Chara房间的门口，敲门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这种作死行为无疑会让她更加接近死亡，她也不是没想过，说到底为什么她会如此关心那个想要过她命的人。

Chara说她傻，她现在倒也同意她的说法，如果不傻，又怎么会去关心自己的敌人。

她果断敲了门，在得到一声懒洋洋又不耐烦的回应后她推门走了进去。

她本以为地下室会乱遭得像被强盗洗劫过一样，却发现地下室格外干净整洁，Chara的那些玻璃仪器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的摆放在架子上，然后她转头对视上那个有一段时间没见面的巫师。

Chara消瘦了许多，她还是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只是眼神中尽显疲态。

“你来干什么。”

她很不客气地说，仿佛下一秒就要发出逐客令。

“……你好久没从地下室出来过了。”

Chara不耐烦地打断她，“那只是我不想去工作，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

“不对！”Shifty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吓了她一跳。

“不对……你是在躲我。”

Chara看着她，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她说的话。

“但我不知道原因……”

Chara无奈呼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Shifty十分熟悉的那把。

“看来你更喜欢我以这种方式对你啊……”

她的脸上挂上残忍的笑容，刀尖几乎要扎进人类脆弱的皮肤。

“你真的这样就会满足了吗……如果你只是想折磨我，那又为什么要躲着我！”

Shifty脸上毫无惧色，她甚至上前纠正Chara刀的指向，对准自己的脖子。

“……自大的小鬼！谁说我要杀你了！”她恼羞成怒地咆哮出声，一把将那把刀子砸向台面那些玻璃仪器，一阵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后，Chara喘着气平静了下来。

Shifty显然还没缓过来，吓得面色发白。

“听着……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这是我自己的原因，不需要别人来关心我。”

她的语气淡漠。霎时间几条粗壮的藤蔓卷住Shifty的身子将她扔出门外，然后门砰的一声砸上了。

Chara烦躁地抓着头发，从台面抓起一块巧克力，剥开糖纸扔进嘴里狠狠嚼碎。

Shifty晃着晕乎乎的脑袋走出去，感觉天旋地转的。

Asriel已经回来了，他看到Shifty这副模样也猜出了个大概。

“不用去管她，她就这样的脾气。”

说完他将从烤尔比带来的汉堡薯条放在桌子上，“而且这家伙，闹脾气时也不会好好吃饭。”

Asriel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房间，也没再说什么。

Shifty确定Chara肯定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会这样，难道是？不会吧……

又过了一天，Shifty先去敲了敲门，然后迅速离门远远的。

一阵沉默过后，整扇门被大卸八块然后从里面闪出一个人影。

“我昨天说得够清楚了吧。为什么你还要来烦我？！”

Shifty任凭Chara冲上来拎起她的衣领，“Chara……你要，跟我……约、约会吗？”

她说完这话已经做好了好被大卸八块的准备。

但结果是，Chara并没有这么做。

“……你是真的傻掉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就我们两个，约会。”

Chara沉默了，然后扔开她，“你已经跟我兄弟约过会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听起来就像：你为什么第一次没跟我约会。

这家伙也会吃醋嘛？

“那如果我说……我是喜欢你呢？”

哦豁，这下真的要死绝了。

Chara睁大眼睛瞪着她，像是要在她脸上开洞一样，“骗谁呢，你这是想羞辱我吗？”

Shifty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Chara这家伙确实光看外表还挺耐看的，可要是真正跟她待在一起没人能受得了，目前只有Asriel能奇迹般地能与她和谐共处。

不过说实话跟Chara的约会给她的感觉大不一样，没有明确的地点，两人出去也没什么话可说，完全就是在看着Chara吃热狗，喝巧克力热饮，买巧克力，吃巧克力……

在家不见得她怎么吃东西，到了外面倒是一顿胡吃海喝。

等Chara吃够了之后Shifty估摸着也差不多该回家了。

“这么快就想回去了？”

Chara从语气中表达出了她的不满，倒是Shifty没怎么在意。

“太晚回去BOSS会担心的……”

结果就是Shifty整个人不由分说地被她拽了回去，她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颊威胁般地说，“你想得美，当时陪了我兄弟多长时间我要加倍地算回来，现在还早着呢。”

Shifty直接愣住，已经很明显了，Chara这绝对是吃醋了。

“我们两个之间的约会，别给我扯到其他人。”

她放开Shifty，脸色不大好看。

Chara拉着她到树林里，着让Shifty开始感到不安。

“我们……一定要去这里吗？”

Chara只是拽着她也不搭话。

直到她们来到一块空旷的地方，上面只有两个很小的秋千。

“……”

Chara一声不吭，她望着那两个秋千，抬头向上看。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天空上只挂着零星几颗星，她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示意Shifty过去坐着。

Shifty坐了上去，Chara便在她身后轻轻推着秋千。

她越荡越高，看着眼前的夜空，仿佛伸手就能触及到那片天幕。她没注意到身后的Chara脸上露出微笑。

本来……这里是有很多星星的。

她听到人类惊呼一声，也抬头向上看。

只见一颗闪耀着光芒的彩色星星从远处的山头冲上天空，它升到最高点之后突然炸开，分散成好几颗小星星，它们在天幕里燃烧。紧接着又有好几颗大星星冲上天空，它们就像烟花一样在夜幕里绽放，点亮了整片天空。

流星烟花……

Chara仿佛是猜到了什么，沉默不语。Shifty往后一躺靠在她身上，她的眼中满是流星一闪一闪的光芒，“好漂亮啊……”

许久之后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是啊，真漂亮。”

然后她们回到家，Asriel端着马克杯喝茶，看到她们回来就说，“去洗个澡吧，水放好了。”

Asriel和Chara对视了一下，双方都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关于那场流星烟花也没人提起，Chara等Shifty走后，慢慢地说了一句，“谢了。”

然后她转身也走进浴室，过了一会儿，从浴室里传来一阵嬉闹。

“等等！先来后到哇！”

“少废话，身体挪过去一点，你这么躺着我还怎么洗！”

“那就让我先洗啊！”

……

Asriel叹了口气，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