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纸鹿

人类组激推人,cp洁癖严重,雷者勿关,雷逆位的也是
本人目前只磕人类组爱情向,偶尔飙车

【US|人类组】我们是彼此的救赎

*bl福猹

*含有强 ,暴情节(不适者请勿观看)注意!!!

*结尾是糖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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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那声音来自Chara头顶上方,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旅行了一个世纪后才传入他耳朵里的,模糊细小又那么不真切,他只能竖起耳朵集中精力确保自己没听错。

嘿。

声音又大了些,他有些惊讶。“你在哪儿?”他细声细气地对着空气发问,怕声音太大会吓跑了这个看不见的幽灵。

在你旁边。

他左右摇晃着脑袋,弯下腰抬起胳膊前后看,又把头低到胯下看那一个颠倒的场景——褐色的纸箱和家具固定在天花板上,即使那并不是真正的天花板,透过窗子看到雨水向上流确实是很奇怪,可无论如何他也找不到幽灵的影子。

“我看不到你,你在哪?”他把有些晕乎乎的头重新抬起来,扑倒在一个很大的纸箱上。扬起的灰尘裹着光像细小的绒毛在空气中浮动。

他比舞台剧里扮演流浪儿的演员的脸部还要黑,当然那并不是他原本的肤色,天然的尘土比任何的化妆粉都要真实。灰尘给他身上的衣服跟他脸部一样上了层妆,让人不禁联想到这样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孩儿与他相依为命的流浪狗一起在城市里奔走,他们会平分别人施舍或是捡来的食物。

当然并没有这样的一个流浪狗,也没有这样的剧情,他只有一个是酗酒成瘾的混蛋的父亲,他的父亲在几年前就把Chara的母亲赶出家门,留着唯一的儿子给他干家务,买酒。


Chara身上发生的事大多都是跟很多不幸的小孩一样,然而这个孩子的内心干净空灵得让Frisk出奇的感到意外。

他为什么能忍受这一切呢?

幽灵想要探寻这一答案,便跟着来到他家里,反正没有实体的他一点都不占地方。


Frisk在死之前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他也和他的出身一样平平无奇,成绩中等,体育一般,他死于一个酒驾引起的车祸事故。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他死之后灵魂并没有归天,《圣经》里告诉他人死后灵魂由上帝决定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那是不是上帝因为他太过普通而把他忘了……

所以他便开始在人间四处游荡,没有人会听到或看到这个孤魂野鬼,他便学会适应了孤独。

在Frisk成为幽灵期间,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形形色色的人,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一个跟他一样的鬼魂。

直到几天前,他看到一个男孩,那是个灰头土脸的小孩,脸上挂着笑容跑起步来带起一阵欢快的风。他便决定跟着他,他已经太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便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想到的是他的呼唤居然可以传达到他的耳朵里。


“我知道了,我看不见你,但是你可以看见我。”他从箱子上翻了个身,看向前方面露微笑,“真酷。”

一点都不,还是活着的时候更好。

“我都不知道,原来幽灵也有幽灵的烦恼啊。”Chara用手指抹了抹鼻子,“对我来说,不用担心第二天的早饭,可以看免费的电影,去各种地方是再快乐不过的事了。”

Frisk愣了一下陷入思考,他知道Chara不能离开这个束缚住他的男人,他不能去找他的母亲,他不能吃他想吃的东西,他不能去看想看的电影。他想知道为什么Chara还能乐观地面对生活。

“对了,你知道巧克力吗,如果你尝过可以告诉我它的味道吗?”

Frisk沉思了一下,然后皱眉告诉他,“甜的,很甜,齁得你牙疼。”

Chara双手放到膝盖上,灰头土脸的面部露出洁白的牙齿,笑起来一顿一顿的。有些傻气。

他想他翻白眼的样子Chara肯定看不到。


他也在他那双永远都闪着光的眸子里看过短暂的黯淡和绝望,某一次Chara出去买酒的时候就被一群比他大的多的小伙子围堵在小巷子里,他们逼迫Chara照他们说的做,否则就把八英寸的短匕首捅进他的肚子里。一个人握着他瘦小的胳膊,另一个掀开他的衣服,那副瘦得皮包骨的身体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所导致的,他们很轻易地就能制服一个瘦弱的男孩。

Frisk感觉到恶心,浑身都像被虫爬了一样,他痛苦地捂着耳朵,然后发疯一般地跳起来扑到他们面前,想要把那些人从他身上拉开,可是他忘了自己是幽灵,他的手在碰到他们之前就会穿过,一遍,一遍,又一遍……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哭着怒号着大骂着,然后一个踉跄跪在Chara面前哭泣,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脱力和绝望。

“Frisk……没事的,没事的……”

Chara虚弱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Frisk听到这些哭得更是撕心裂肺,明明自己都这样了,他还要来安慰他。

他不知道Chara是怎么熬过这痛苦的十五分钟,暗红色的血从他的双腿流下,他哭红的眼眶下的瞳孔黯淡无光,嘴角勉强挂着微笑,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到河边简单地清洗了一下。然后他们回了家。


Frisk失神地守在Chara旁边,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他居然一点忙都帮不上,他想就这样消失掉,然后找到那几个罪该万死的畜牲施以最残酷的刑罚。

“Frisk……Frisk……”

“我在。”

他把手放到Chara头上,即使他什么也碰不到,但他还是这样做了。然后他鼻头发酸,强忍着泪水。

“可以给我唱首歌吗?”

他微微绽开笑容,Frisk心头被猛地一击,手在剧烈颤抖,泪水流到嘴巴里咸咸的。

Frisk的声音像是放了很久的音乐盒,鼻音很重唱起歌来有些走调,染上哭腔的嗓子更是堵塞和嘶哑,有好几次他情绪崩溃哭得连词都唱得模糊不清的,可他还是坚持唱完。

Chara闭上眼睛,夸他的歌声像百灵鸟一样,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他朝Frisk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在Frisk眼里他是永远向阳的向日葵,狂风暴雨都无法折断它坚韧的茎,“所以Frisk也要开心呀。”

那天后,Frisk就发誓永远不会离开Chara。


为什么你能这么乐观?

这个问题积压在Frisk心里很久了,后来他明白了,Chara生来如此,这是他身上最耀眼的品质,比任何光彩夺目的黄金珠宝都要高贵,是任何污泥尘土都掩盖不住的光芒。

有一次Frisk忍不住把心中积压了很久的疑惑说了出来。

Chara把手里的纸箱放下,和其他的纸箱堆到一起,软蓬蓬的卷发上附着了灰尘。

“因为我相信妈妈一定回来接我的,每个母亲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而且,因为Frisk在这里我才更有等下去的希望啊。”

Chara如此说到,声音轻松而欢快,内心坚定而自信,Frisk仿佛看到了他小小的身躯中隐藏着一个巨人。


他是在绝望中被上帝宠幸的孩子,在三年零六个月后的一个上午,他的母亲拿回了Chara的抚养权,把他从他的醉鬼父亲手里接走了,然后他们一同去了洛杉矶。Chara十几年来的噩梦终于在这一天画上了句号,他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母亲,泪水终于溃堤而出。他的母亲眼角湿润蹲下来紧紧拥抱她的孩子,Frisk悄无声息地飘过去抱了抱他们。

恭喜你Chara。


“妈妈,我能向你介绍我最好的朋友吗?”

“当然没问题亲爱的。”

“不过你看不到他,我也看不到,但是他是真实存在的。他叫Frisk,他一直陪着我,跟我讲了好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他还会唱歌呢,可好听了。”

他的母亲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神色,随后温柔地笑了笑。

“那他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是的,他很温柔。”

“Chara喜欢他吗?”

“超—————喜欢的!”

浮在半空的幽灵脸上如火烧云一般的景象,眼角有些湿润,他坚信只是因为阳光太刺眼了而已。


在Chara跟他母亲一起生活大约一年后的一天早晨,他正把烤好的巧克力派从烤箱里拿出,他现在如愿以偿地吃到了一直都想吃的巧克力,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妈妈烤的派一点也不会腻的Frisk,如果你能尝到该多好啊。”

Frisk抱着胳膊,看到他眼中有些失落,可依旧明亮清澈,他转过身朝空气说道,“不过没关系你一直都在,谢谢你。”

Frisk突然感觉一股悲伤朝他袭来,他靠近那个傻小子,突然感到身体有些下坠,像是被人扯了一下。他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害怕,他闭上眼睛向前伸手,黑暗中一双柔软带有温度的掌心抓住了他的双手,他吃惊地睁大眼睛。

Chara眼中也闪烁着兴奋和惊讶,真是不可思议。两人眼神对交几秒后,Chara率先笑出声,“我可以看到你了,我可以看到你了!”

“真的,真的……”

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欢快的笑声染上了哭腔,眼角通红,他的视线被眼泪模糊得快要看不清Frisk的样子了,但他毫不在意。他们紧紧拥抱着,Chara染上哭腔的声音有些失控但一点都不模糊。

“欢迎回来……Frisk。这次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Frisk明白了,上帝之所以没有带走他的灵魂是因为这里还有他需要拯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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