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纸鹿

【UT|人类组】黑晶

*gl人类组

*ooc警告⚠️

*有一点小小的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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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色粘稠的眼泪仿佛永远也止不住，Chara对着镜子撑开眼皮，除了那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和源源不断涌出的恶心黑色物质再看不到其他东西了。

眼睛没有痛感，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那么这些东西是什么？

“……”Chara也不去想太多，既然对身体造不成什么影响她也不打算去医院检查。

说来奇怪，貌似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看见她眼睛流出来的黑色物质。

她用手触摸眼睑一直滑到脸颊，粘稠湿润的触感包裹她的指腹让她嫌弃得甩手。

她打开水龙头用手接水往脸上拍想要洗掉这些恶心的黑色粘稠物。

“嗡嗡……”

洗手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她眯着眼伸手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拿起手机解锁。

短信上的留言言简意赅地写着两个大字。

“快来。”

“……”Chara熄灭屏幕，把手机放到衣兜里，随手扯了条毛巾擦脸。

她穿了件浅灰色套头衫和卡其色工装裤，再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黑色帆布鞋。

出了公寓她在楼下看到了在禁止停放车辆站着玩手机的那个人。

“叫我什么事。”Chara没有改变自己在家的松散状态，就连声音听起来也是懒洋洋的。

“反正你在家也是打电玩，能有什么正经事？”

Chara瞅着她，觉得这话不中听便转身就要回公寓，却在身体转了半周之后被强行拉回来。

“等等啊我开玩笑的！”

那女孩儿笑嘻嘻地，她平时也是这副德性，不干正经事，就是没忘记她那损友的伟大事业。

“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挑着眉手指在下巴挠着，那表情狡黠得很。

“不怎么样，直接拒绝。”

Chara说这话的时候毫无表情波动，她看见那女孩作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其实她心里根本就不是为了她姐妹毫无进展的感情事业感到惋惜。

“Frisk。”

那女孩被叫到马上应了她一声，脸上遗憾的表情也被她收回。

然后她瞅了Frisk很久，而Frisk也就对她微笑了很久，搞得她自己都有点不自在。

“咳，好了，接下来去哪。”

“咖啡馆！”

她们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中午的客流量不多，来这里的人有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打的，有看书的，有写作业的……

Chara点了杯蓝山咖啡。Frisk对着菜单看了很久，最后决定选意式特浓。

闲了下来Chara从口袋掏出手机，“你跟你的那些朋友还好吗？”

她不咸不淡地从嘴里问了这一句，换来了对方长时间的沉默，她甚至都有点后悔说这话了。

“好啊，挺好的。”

Frisk笑着把头转了回来，看向她。Chara没说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绝佳损友喜欢女生？

直到她的蓝山咖啡被服务生端到桌子上时她才回过神来。Chara端起咖啡小啜一口，然后放下氤氲漂浮热气的咖啡。

Frisk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翻阅起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然后就索性干自己的事也不再聊了。

出了咖啡馆已经是晚上了，Frisk又提议去酒吧，Chara说不想去那种满是烟酒和香水臭味儿嘈杂的地方。

“唉……”

Chara回到家换了身衣服躺倒在床上。

“……”

她翻了个身，不想睡，然后打开手机，想看看Frisk在干什么。

“你已经到了吗？”

等了很久，对方也没回消息。

Frisk看着Chara发来的短信，笑了一下，放开了脚下踩着的脑袋。

“到了。”

她回完消息，才扔掉手里的木棍。

 

“哎呀……Chara又折损了一个追求者啊。”

后座的男生用两腿顶着课桌的固定杆，身体后靠使椅子前脚离开地面，摇摇晃晃的令人担心他下一秒就会翻倒。

“啊……？”

什么追求者？

那男生对Chara的一脸疑惑感到意外，“什么，你不知道吗？就隔壁班的那个叫杰瑞还是杰米的那家伙，脸都被人打肿了。”

“哦……那知道是谁打的吗？”

男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

她马上用手机给Frisk发了条短信。

“晚上不安全，以后放学我去接你吧，就别自己一个人走了。”

对方很快就回了信息。

“？”

“就我们隔壁班那个男生昨晚在外被人打了，我怀疑是可能有暴力倾向的人在这附近游荡。”

Frisk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了消息。

“好啊。”

后面还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两人不在同一所学校，但两所学校直接相隔得并不是很远，步行大概需要十五分钟时间就可以走到对方的学校了。

Frisk把手机揣回兜里，趴在课桌上笑个不停。

旁边的数学课代表：“……？”

 

放学后Chara挎着单肩包顺着人流离开课室。就跟两人约好的那样，Frisk就坐在她学校对面的长椅上等她过来接。

“走吧。”

Frisk微笑着抬起头对视上她的眼睛，“你都不会关心我一下？”

“我哪不关心你了……”

Chara觉得她这话挺莫名其妙的。

“比如说今天有没有吃好啊，有没有被人欺负之类的。”

“……宁没事吧？”

 

两人在巴士站等着车来。

Frisk靠着站牌发呆。Chara回过头想要提醒她车已经来了，却在反光的站牌上看到了自己脸颊上那些黑色的眼泪。

“焯……”

等到Chara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被Frisk拉着衣领拖上巴士的。

“车来了，发什么呆呢。”

“……”

这话是我要说的吧……

 

两人下了巴士之后Chara打算直接送Frisk到家。

“那你自己不是得一个人走回去了吗？”

“我没事的。”

Frisk看着她，直到对方被她看得不舒服后她才笑了起来，“你会为了朋友做到这种程度吗？”

Chara微微一愣，而对方的笑容好像让她内心的某种东西动摇了，她蹙着眉，慢慢让内心平静下来。

她这么一问，就搞得她们好像是陌生人一样。Chara听着怎么都感觉到不舒服。

Frisk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用一个小玩笑轻松带过或是解释一下她这么让人产生误会的话。

就好像，她真的像从Chara得到一个答案。

会吗？你会吗？

周围的声音渐渐地在她的耳边淡去，就好像行人有意去放轻脚步，那些店铺招牌上闪烁的灯光来回在几中颜色中变幻，隐约的音乐声不知是从哪家店里传出来的，女人的歌声婉转悠扬催眠着让她开口。

“会。”

我不清楚。

在漫长的沉默后她给出了一个没怎么经过思考的答案。Chara也终于从这场沉默的戏剧里解放了出来。

Frisk对她来说，是手机通讯录中的其中一位，是从初中到高中的好朋友，是那么一个爱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是一个性格古怪但是能很好相处的朋友。

“……”

Frisk当然不会去质疑她的答案，好像早就知道了她会这么说。

“我想去一个地方。”

Chara看着她不说话等她把话说完。

“我想去酒吧。”

Chara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了，自己到底还在侥幸什么。

但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没有拒绝Frisk，到底是真的对这个让人不省心的损友担心还是出于一种私心。

当Chara想到这里时脸色突然变了，但只有那么一瞬，随后很快又恢复到之前的表情了。

进到酒吧Chara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所有来酒吧的人都这么聒噪，相比午后安静的咖啡馆夜晚的酒吧更像是一个小型的狂欢派对。

有那么一瞬间Chara后悔来这里了。

Chara选择一个离人群远远的位置，特别是舞池。她本来以为自己今天会是回到家后在书桌前咬着笔杆子，为今晚的作业发愁。

Frisk点了杯龙舌兰酒，Chara只要了一杯普通的啤酒。

“……”

Chara盯着漂浮在啤酒上的那些酒沫子，面前的人格外安静，她不禁想知道Frisk到底为什么喜欢这种地方。这么想着就连周围吵闹的声音都变得遥远了起来，有一种她只是坐在电视机前盯着自己那杯啤酒发呆的错觉。

“你会为了朋友做到这种地步吗？”

她的话又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霎时间，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全身，幻想中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想用冷水让那根发烫的神经冷却下来。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不会对彼此有那种想法……

她很清楚一旦越界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眼前的Frisk好像变得和以往不太一样，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她第一次在她面前喝酒吗，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因酒精而面色发红。

Chara开始觉得口腔越来越干燥，干燥得起皮的嘴唇无论怎么舔都还是那样，可惜她手中的那一小杯啤酒并不能让她缓解渴感。

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她感觉自己有些晕乎乎的，但她确信自己的神志是清醒的，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醉，绝对不能。

如果不是醉了，那她该如何解释她接下来所做的动作。

Chara放下酒杯，两只手撑在桌面上让自己身段向前，近到可以看清Frisk湿润的嘴唇和睫毛。

“……”

Frisk所喝的龙舌兰酒是度数非常高的烈酒。

她粲然一笑，直视这个近到可以亲吻的自己的好友。

她把自己的那杯酒递到Chara唇边，剩下小半杯的龙舌兰顺着她的动作流入她的口腔。

Chara眯着眼，滑动喉咙慢慢吞咽。

“呼……”

Chara把头偏到一边，“嗝！”

Frisk笑容灿烂，她伸出手指触碰那些黑色粘稠的眼泪，然后又将她的整个脑袋托起。

“嘿，Chara。”

Chara神志不清地哼了一声。

“……你会为了我做到怎么样的程度？”

她的话如一块小石头落入井里掀起阵阵波澜，Chara眯着眼睛，知道自己醉了，而她现在无法给出她答案，因为这也正是她自己想知道的。

“从目前为止，你为我所作出的这一切，值得吗？”

“……或许是吧。”

Frisk用指腹摩挲她的嘴唇，声音轻柔得像棉花，“你真的是这么觉得的吗，我们之间这种关系，可以用'朋友’来概括吗？”

Chara顿时感觉自己脸上像是狠狠地挨了一巴掌，把她打醒了也打懵了。

“也许你会有疑问，”Frisk明显地感觉到Chara现在清醒了一半，“你自己可以看见这些东西吧？”

那些黑色粘稠的物质，像眼泪一样从眼眶流出的东西。

“那些是你的负面情感，我从很早以前就发现了。”

Chara怔怔的看着她，“为什么你可以……”

“不清楚哦，不过这也正是你特别的地方。”

Frisk看着她，“最近你的心事很重啊，这些东西也变多了。”

“……”

得知答案的Chara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豁然开朗，反而因此沉闷了许多。

“还有我得坦白。”

Chara凝视她那张红润单薄的嘴唇。

“你们学校那些追求你的男生……都是我打的。”

……啊？

Chara惊愕地瞪大眼睛，这算是她今日的第二份惊吓了。

“为……为什么？”

Frisk笑了起来，像是看到自己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样。

Chara的大脑持续陷入宕机状态。

“因为啊，我不想让我们两个的关系之间再插入其他人。”

她发表出如此自私而具有占有性的言论。

“说白了，你身边只需要我这一个朋友就够了。”

Frisk温柔地笑着，金色的眼瞳却透露出令一种不属于这份温柔的疯狂。

Chara被她的眼睛紧紧锁住，她的心跳剧烈，仿佛要突破极限。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你永远的朋友。”

这是一个绝对不会背叛她的誓言。

但为什么这让她感觉像是一场与恶魔的交易，对方开出如此具有诱惑性的条件，就像一场赌博，她砸下的筹码越高获利越高风险也就越高。

那么她所要面对的风险是什么？

Frisk脸上的微笑具有很强的干扰性，这让她感到莫名地毛骨悚然。

直到上高中前，Frisk还只是和她关系很好的普通朋友，她似乎是天生就具有一种光环，成绩拔尖体育也很优秀，她几乎擅长做任何事，因为长相美丽在学校也更是有数不尽的追求者。

不少人会因为她和Chara关系很好而眼红。

“朋友”，她们的关系到底和很好的朋友之间有什么差别？

也许……“朋友”只是表象，她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偏离了朋友的范畴，她们对于彼此来说都是特别的，因此女孩之间的关系和男女之间的关系到底有什么不同这个问题Frisk也早就抛弃不去想了。

所以她作出了决定，她打算自己做那个恶人，对那些想要接近Chara的家伙毫不手下留情。即使会被周围人以异常的目光看待，即使被最好的朋友讨厌，她也下定决心要走这条路。

她从很早以前就不单纯地把Chara看作普通朋友了，她想和Chara做普通朋友之间做不到的事情，她想要性……在Chara身上找到性的所带来的快乐。

这也是为什么，她渴望得快要疯掉……

“哈啊！停下……”

Chara刚从一场疯狂的吻中逃离出来，她的背部就猛地撞到牀头，发出咣当的巨响，她吃痛地哼了一声。

然后泪眼婆娑地看见Frisk朝她走了过来，面带温柔的笑容。

然后她像是被乌贼抓住的猎物，无法逃离。

痛……好痛……好痛！好痛！！！

双腿僵硬地绷紧，而对方也用身体制造出一个空间，不让它们合拢。

牀单被抓挠得几乎成为了一场灾难。

腹部抽搐着，眼睛里不断涌出的黑色眼泪仿佛粘稠的鲜血，她用哭喊到沙哑的声音叫出Frisk的名字，换来了她最后的奖励。

 

从此“朋友”不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