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纸鹿

【UT|人类组】琥珀绿

*男福女猹

*混更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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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Frisk待在便利店门口等待Chara，他的旁边蹲着一只狗，连着它项圈上的牵绳在门把上饶了几圈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那狗并不怕人，反倒有点高冷。

Frisk看着它，眼睛发直。那狗也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往前一步挡住它旁边的狗粮，朝他呲牙，从喉咙里传来低沉的嗥叫，这是一种很明显的警告信号。

Frisk吸溜嘴角的口水，朝便利店内看去。

透过玻璃，他可以看到Chara在商品货架上挑选着什么，面包，速冻披萨，肉桂卷，意大利面，香肠……

推开玻璃门，Chara提着购物袋走了出来。

“给你。”

Chara从购物袋里扔了一个面包给他。Frisk撕开包装袋凑到鼻子前嗅了嗅，然后张口咬了上去。

因为这个暂时住他家里的奇怪男孩，Chara今天没有去学校，她决定待会儿去平常去的那家咖啡馆打个零工。

Toriel要是知道她逃学不知道会怎么训她呢……真是的，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去巴黎度假啊！

对了，万一他们回来发现了Frisk她该如何解释，如果是Asriel的话绝对会说，啊哈哈哈！Chara你还真是难得的桃花运来了啊！

好吧，她承认她以前的确是给男生写过情书也跟男生表过白，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抱歉啊……我还是喜欢大一点的女生。

什 么 意 思 ？！姐很小吗？！那你们就很大了啊？！

就这件事，Chara被Asriel嘲笑了整整一个星期！

还有就算我被拒绝了那也不代表我就一定得喜欢这种小屁孩儿吧！姐看起来像那种只要是个男的就喜欢的那么没有节操的人吗？！老光棍Asriel！

“啊嚏！”Asriel手一捞，挽救了差点掉下来的甜筒，“谁骂我了……”

一想到Asriel出发前拎着行李箱，那副嘚瑟的表情，Chara就恨不得把冰箱里他所有私藏的布丁吃掉……其实一开始是打算喂提姆的，但是回家后她全部拿来喂Frisk了。

“来Frisk，多吃一点，一定要全部吃光哦。”

她阴险地笑着，但Frisk并未察觉——他现在满脸洋溢着幸福得要升天的表情，飞快地横扫着桌子上的布丁。

只是她不知道Asriel回来后会以怎样悲惨的声音嚎叫了。

啊……真解气。

然后就是晚上做了奇怪的梦。

电视上播着广告：一个女人和男人在餐厅里聊着。

“哦，很好养活的，只需要一袋狗粮就行了。”

“玛丽，什么狗都可以用狗粮养活。”

“狗？不不不，我说的是Frisk。”

很好养活的，只需要狗粮就够了。

“天哪，莎拉！我今天贷款买了狗粮然后tm的在路上被抢了！”

“这听起来真可怕，你叫了警察吗？”

“我已经叫了……”

狗粮的价格持续上涨，现在市场上的供应严重不足。

“贝克……我们现在还有什么？”

女人抱着孩子低声抽泣，男人悲痛欲绝地将狗粮递了出去，“只有这一袋了，亲爱的……”

我们相信狗粮短缺的问题很快会得到解决，因为上帝会保佑我们！

“我们不能忍受没有狗粮的生活！”

“给我们狗粮！”

没有人再愿意相信总统的鬼话，他们举着抗议的旗帜喊着抗议的口号到处游行示威。

“啊！！！”

Chara的一颗心还惊魂未定，咕咚咕咚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尤为响亮。

“什么跟什么啊……”

“Chara……”

Chara听到声音后有些烦躁，莫名其妙的，突然就有些恼火。

“你又……”

一只手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那只手贴在她汗涔涔的额头上，孩子的脸上浮现出担忧。

她的火气慢慢地消失了，甚至还有些羞愧，这跟他没有关系，她不应该要怪他。

“我没事了，回去睡觉吧。”

她脑袋一扭，躲开了他的手，重新躺了下去。她的眼睛亮亮的，脸上的一抹红并不那么明显。

天哪……我是怎么了？

Frisk收回那只手，她……讨厌么？孩子眼睛发酸，想哭。

伊波特市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这意味着，街道上很快就会出现来上班或是上学的人。

一辆装载着牛奶的卡车司机从车上跳下来，从车厢里取出一箱牛奶，和送报纸的小伙子打招呼。

卡车的隆隆声很快就消失了，说明卡车已经走远了。

Chara起床后发现Frisk不在旁边，她的反应首先是一惊，转而恢复平静。

没什么好担心的，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担心？

她在吃早饭洗漱的时候也没见到Frisk，门口的鞋子少了一双，Chara沉了沉脸，然后回去收拾书包。

担心他做什么？我又没有义务要养他，走就走，就让他在外面吃狗粮算了。

Chara来到学校，她现在已经错过了一节课，下一节是法文课。

“Chara，真少见，你居然会翘课。”

Chara尴尬地笑了一下，编了个谎言，“身体不太舒服。”

上课的时候她可以短暂地忘掉这些烦心事，但她仍然会被其他因素困扰，因为不远处的哈利和他的一群朋友在她背后对她议论纷纷，时不时还会发出笑声，卡莉娜太太因此还提醒了他们好几次。

被人议论很正常，因为整个伊波特学校都知道Chara是被怪物家庭收养的孩子，而哈利这群人正是反怪物的极端主义者。

“Chara，你还好吧？那群人说话真的很过分……”

Chara正对着柜子发呆，没有留神她说的什么。那女孩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去死吧，怪物收养的女表子！

为什么你还不死？

滚吧滚吧！

她盯着这些在她柜子上写着的话，然后转过头。

“……没关系，早就习惯了。”

她微笑着看她，风轻云淡地说着。

“Chara！他们这次做得太过火了！你不能让他们再这样欺负你！”

“对不起……让你这样担心我。”

“为什么道歉啊……你又没做错什么，该道歉的是他们……”

“哈哈！那个小怪胎在这里！”

Chara的脸色一沉，准备拉着女孩离开。

“怪胎也有资格向人类求爱？”

她的身体一震，猛地回头，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哈利的指缝间夹着一张白色的纸条，他笑着，“知道他们拒绝你吗？因为你是怪胎，你不是喜欢罗伊吗？”

一听到罗伊，Chara的脸色变得苍白。

“那就让罗伊亲口告诉你，也正好能给你这封信一个答复。”

“不要……”

那女孩马上怒了，“哈利你不要太过分了！”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哈利一拳砸到柜子上，发出砰地巨响，走廊上聊天的人也迅速安静下来，他们把目光纷纷投向哈利他们。

“罗伊，你来告诉那个怪胎。”

那个穿着格子衫的男生被哈利推了过去。

Chara离罗伊很近，如果在平常，她一定会害羞得不敢看他。

这个男孩肤色是干净的白色，靛蓝色的眼睛是她喜欢的，天生卷的米色头发看起来很蓬松，他戴着大大的圆框眼镜，因为他说这让他看起来像哈利波特。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共同话题，这个英俊的男孩儿一直都是她所喜欢的人。

Chara眼睛发酸，她盈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他，想要在他躲闪的目光中找到答案。

“罗伊，是哈利威胁你的对不对？”

罗伊感觉到Chara向他靠近，马上像触了电一般跳开，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恐惧。

“Chara，我，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要，保持一些距离。”

Chara感觉一颗心沉入大海，在冰冷的水底结冰，她诧异地看着他，无法相信。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或是嘲笑或是讽刺或是默默走开，只有贝娜愤怒地驱赶着围观的人，她大声怒骂着这些看热闹的人，怒骂罗伊的懦夫行为。

Chara像没有灵魂的空壳，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看着得意洋洋的哈利，对她避之不及的罗伊，大声训斥的贝娜，冷眼旁观的人群，她捂着脑袋把自己卖在手臂里。

上帝……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贝娜虽然要坚持让Chara回去她家里住，但Chara最后还是委婉拒绝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隐约觉得，还有什么人在等她……

“Chara！”

Chara迅速回过头，她想着可能是他，他回来了！

当罗伊出现在她身后时，她深深地失望了。她只想快点走，再也不愿看到他。

“等等Chara！我是来道歉的，伤害了你真的很抱歉！”

Chara停下来，她回过头，眼眶泛红，声音沙哑：“罗伊，我承认我喜欢你……”

罗伊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那我们还可以……”

“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你怎么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哈利得意地大笑，教室的黑板，储物柜，课桌椅上面的那些字……都是罗伊亲手写上去的哦！

Chara一头栽进巷子口，她蹲在墙边抽泣。

“Chara。”

孩子稚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边，她抬起头。

脏兮兮的孩子手里拿着一朵野雏菊，“送给你的，要开心起来呐。”

Frisk的新衣服沾满泥土，膝盖上有一块擦伤，他却依然活泼开朗，笑起来的样子让她忘记了疼痛。

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清透而唯美，像一块古老的宝石，它们有着奇妙的光泽，像活了千年的古树，像古代遗留下来的文明，它们凝结为这琥珀绿的结晶。

她呆呆地看着他，然后缓缓站起身，用力地抱紧孩子，大声哭泣。

“Chara？我……你讨厌、我吗？”

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下一秒Chara在孩子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怎么可能啊……我太喜欢了，我喜欢你送的花，我也喜欢你。”

Frisk脸颊泛红，开心地笑起来。

被Chara亲了，好开心……

“Chara……”

“嗯？”

Frisk眼睛亮闪闪的，脸上越来越红。Chara手里拿着他送的花，微笑着看他。

“我能……”

Chara诧异地看着他，领会了他的意思，她把脸颊送到他唇边。

孩子轻轻地吻了上去。

……

“回家？”

“回家！”